該走就不要回頭(5) - 精神疾病

回想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從家裏被爸爸搞垮之後，從健X新村搬了七次家，最後搬到現在

住的地方才固定，因為後來爸爸當了公務員，穩定下來買了房子，但是爸爸因為愛賭又愛

喝酒，記憶中爸爸就是在喝酒，每天喝，死前腳已經發黑醫生量不到脈搏跳動，如果沒有

死，可能會開始鋸腳，所以死可能是他的解脫吧？這麼多年之後，媽媽講到爸爸，都還是

有恨意，但是沒辦法，因為爸爸生前對她太不好了。之前搬家做了很多次賭場，最後一次

開賭場，人家拿錢要他[辦事]，他把辦事的錢又拿去賭掉，所以賭場被抄了，我印象中那

天在房間，突然大亂大吵起來，有兩個人衝到我跟姐姐的房間，躲衣櫃的躲衣櫃躲床上的

躲床上，然後警察進來房間找人，在這場大亂之後，我家就沒再開賭場了。後來搬到國中

附近，媽媽去旅館做女中，一天工作24小時，再休息24小時，做一天休一天，媽媽工作

回來累的跟鬼一樣，還要做家事，爸爸就每天喝酒睡覺，要不然就是不曉得去哪裡，那時

候我也不喜歡讀書，也沉迷在漫畫中，媽媽說當時姐姐讀五專要繳學費，跟爸爸要錢，爸

爸說他沒錢，姐姐就哭著跟媽媽說她不要唸了，媽媽還是想辦法湊錢給她讀。當時大哥好

像開始很愛打人，我被打的頻率變高，曾經跟他言語衝突，坐在床上被他一巴掌一巴掌的

甩。他跟爸爸也起過衝突，他也動手打爸爸，不過沒辦法，爸爸從小打他長大的，所以被

打回來好像也有點應該= ="，我跟二哥也處不好，反正當時家裏烏煙瘴氣，我跟姐姐有

時候也處不太好的樣子，不過跟姐姐還是很好，但是當時我討厭兩個哥哥，

家人之間都處的不太好，記得當時爸爸很愛搞冷戰，一下子不理這個小孩，一下子不理那

個小孩，要不然就是吵，我好像那時也有跟爸爸打過吵過，印象中爸爸喝醉酒睡覺，看電

視都要很小聲。但是在這段期間，我喜歡上屋頂，躺在地上看著星空，覺得好美讓我心情

很舒服，起碼能讓我忘掉家裏的不愉快和煩惱，住在那個地方最大的收獲，就是能讓我看

著美麗的星空。後來爸爸做了公務員，媽媽跟爸爸協議買房子，他負責房貸部份，家用媽

媽賺錢負擔，就搬到現在住的地方，但是買了房子4年之後爸爸就死了，每次講到爸爸的

死，媽媽就會哭，她說爸爸在死之前，曾經跟她說過：我這輩子沒有對不起誰，唯一對不

起的人就是妳。

媽媽每次說每次哭，我知道她很難過，因為她是處女之身嫁給爸爸，但是爸爸從來沒尊重

她過。出門都走的很前面，丟她一個人遠遠跟著，好像跟她走在一起很丟臉，被配偶這樣

對待，沒有一個男人或女人能忍受的。還長期家暴，打到媽媽身上都是傷，我親眼看過爸

爸打媽媽，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幫，因為爸爸也會打我，我的力氣也沒辦法跟男人打，但

是媽媽有點不諒解當時我不救她，這是我遺憾的事，所以現在我的做法就是她生病我一定

帶著她去急診看病，這是我唯一能做出當時看著她被打的補償。爸爸又不工作，讓媽媽做

的要死不活還寧願跟小孩睡也不跟她睡，我知道她心裏很苦，所以當她一說到那句話就哭

，我只能安慰她，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最起碼爸爸死前已經知道他這輩子最虧欠的

人就是妳了，多想多痛苦，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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