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屋手記<=書名 - 憂鬱症

　　聖誕節後回高雄，也就是我家。以聖誕節來做時間切割點而不是農曆年，忽然有種「
用不同曆法過日子」的感受。標題是某個戰鬥民族作家的作品，好吧，正經點說，杜思妥
耶夫斯基先生的西伯利亞流放回憶錄，俄國文學。有必要說的這麼正經嗎？好像也不需要
，雖然近日好像多了點文學氣息，但要嘛看虛虛實實的泉鏡花，要嘛看生生死死的杜先生
（他名字實在拗口），關心的似乎不是什麼社會大事呢。

　　死屋說的是牢房，但願我回去後不回覺得也被關回死屋。我是在母親的建議下答應回
去的，她說，同事對她的電腦能力做言語霸淩，其實我也擔心她，倘若她不提，其實我不
會想到要回高雄的，在雲林打工，也不是很痛苦（也許更自由？）

喔對，杜說，對於犯人來說，自由是彌足珍貴的，犯人羨慕所有的自由民，那些沒有手銬
腳鐐不用被強迫勞動的自由民。為自己勞動早出晚歸的農人，和被迫砌磚造牆或做些無所
謂勞動的犯人，那工作起來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也許可怕的不是有形的枷鎖，而是被
鉗制的意志吧。

　　我喜歡這本書，甚過後來的罪與罰，後者不過看了兩章，就放棄了，進度大約是主人
翁進了酒店喝酒那兒而已，好像遇到一個醉漢？對於俄國作品，以至於俄國人，有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感受，無法說到底喜歡或討厭，有點像所謂的傲嬌吧？其實很喜歡，但不願意
坦白說是，因為你又知道有那麼點討厭。

　　但對我來說，在討厭之外，還有點歉然。對於土耳其也是（不我絕對不是故意搭上時
事，其實我一直很想去那裡玩），不是故意忽略阿拉伯，反正就是那樣，對於伊斯蘭我也
有種歉意，以口頭約束來說，明明就是穆斯林了，又背叛了他們，我抱歉的是那些我覺得
善良的好穆斯林，我記恨的、或說失望的是那個說想實踐多妻的傢伙，也許他一輩子都不
知道我把這個事件化作2進位的文字記錄下來，最好不要知道，一輩子都不要知道，就算他
有幸進了那有水果有佳釀的天國也不要知道，他對我無法理解信念的失望也正正是我對他
的失望，和憤怒。

　　我認識的穆斯林不多，但都給我一種感受，迂腐。不過天主教或東正教給人的感覺也
是這樣吧？迂腐、守舊。也許猶太人或聖公會也是？恐怕只有新教不會吧。我對那些來自
斯拉夫的東正教友也很抱歉，即便他們不會在意，或許。我到底是因為需要聖體而回到天
主教會的呢，還是因為我想讀神學院呢，還是因為厭倦正教會的地盤與（狹義在各牧區的
）政治角力呢？我也說不清楚，對一般不需要這麼重的教會生活或封閉在自己腦袋內思考
神人之間、生死之間這樣課題的人來說，管他們是什麼教會呢？也許我妹覺得我很無聊吧
，這樣重視信仰，根本過頭了。畢業後，沒有社團後，我似乎把重心挪到教會和神學了，
這樣是不是病態呢？

　　但沒有可以專注思考的角落很痛苦的，投入於遊戲已經不適合我，投入於寫作也是帶
來空虛，因為我只會告訴自己，那是假的，不會存在。如果能化為實體那就好了？但也不
盡然吧？化為實體的最後，還是死亡，還是腐朽，那不如直接思考腐朽後的事情？

　　也許是這個理念才讓我這樣執著於到頭來也不知道存在與否，是否有意義的學科。

　　啊，還是要說上一段，自封是叛徒是很痛苦的，但給自己扣上這個帽子後，又無法輕
鬆拿下。下週日雖然能有和好聖事，但就算神父以天主的名義原諒了我，倘若我不放過自
己，那又如何呢？

　　所以我同情猶達斯，即便基督根本不憎恨他，他就是不放過自己。

　　不放過自己的人就只能一輩子與懊悔糾纏到底吧。

　　（結果我那個晴天只是用來表示書很好看而已OTZ）

--
殘廢者心不殘，殘心者命殘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