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棈神治療970226 - 精神疾病

今天97年2月26日，是我精神治療的日子。
離上次治療的日子雖然只有2星期，總覺得好長的日子，未踏入長庚精神科。
有點陌生，卻帶點期盼...内心好多話想說，卻又毫無頭緒。
思緒在腦中盤旋著，卻打了死結，
我的意識似乎違背著我，無法傳遞到我的唇。

今天周士雍醫生，似乎也特別疲倦，
他不斷揉著紅紅的雙眼，想打哈欠卻刻意止住。
我看見了醫生的疲憊...
上次的門診，我對周醫生以玩笑的口吻說著：
"這世上每個人都活著很累...你看你不是也哈欠連連?"
我是有點不禮貌，但周醫生修養好，
他告訴我，他坐了一整天，病患不斷來，他好想起來走一走...
今天我沒興緻，不想開玩笑，
因為我注意到自己緊閉的唇，正在顫抖著...
我的唇盈滿了載不動的話語。
我似乎不肯輕易張開我的口。

開始晤談時，我發不出聲，好像正在學習說話的小孩。
周醫生要求我大聲點，他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内心害怕自己一旦脫口而出，會具有相當的震撼力。
可是，這只是一種想像，事實上並沒有。
今天我無法整理自己的思緒，盡說些無聊事，
甚至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覺得這種談話，近似怪異又煩瑣。
今天的精神治療是有史以來，讓我覺得很受挫的一次。
好像有一支魔棒，對著我的額頭猛然一點...
我變成了一具駭人的化石，痛苦的化石，全身僵硬連呼吸都有困難。

回到家，我連省視自己的内心都覺得懶...
以前，我總是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心境的思維脈絡，急於記述。
今天只是覺得心頭不舒坦，想要消極度日。
可能我還稱得上稍有修養的人，我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嫁禍給他人，
我會一個人慢慢地消化...

我早早熄了燈火，没有留下任何一盞燈，
今晚我想當個活的死人，
好好睡一覺，不管是否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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