釐清真相之後好像就沒那麼自責了 - 憂鬱症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有些事也不方便輕易對他人提起，

但當我釐清真相之後，

對於從小到大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周圍的那些錯誤，

似乎就沒那麼自責了。


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是否只是暫時的假象，

反正現下它就是這個樣子，先不管了。


也許真的很不孝吧，但錯就是錯，

為人父母的錯，學齡前的自己沒得選擇，只能承受。

儘管他們說，既然都已經成年了，那麼過去的事自己就該為自己負責；

可是20歲是怎麼來到變成20歲的？不就是5歲+15歲嗎？

那些以前累積的種種，我沒有辦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是了，總之。


為什麼兒時的我會有暴力傾向？

為什麼我沒有辦法用愛的感覺去對待任何人？

為什麼當我看到路上小貓小狗肚破腸流的屍體時，腦中會產生性行為般的高潮？

為什麼我對伴侶這個角色完全沒有依賴和需求？


以前總覺得自己可以做好，但我發生了失誤，沒辦法完美達成；

現在我知道了，我跟別人的慾望需求根本不同，

他人所謂的價值觀完全沒辦法滿足到我，只因為我想要的並不是那一回事。


可能我根本不曾真正愛過妳吧，

我只是想要有個人可以聆聽我的秘密而已，

然而過往歲月中，我根本沒弄清我難以啟齒的傾向，

所以我以為那樣就是愛了，心其實並沒有找到安定與付出的對象。

好險，妳主動離開我了，

我們便不會繼續錯下去一輩子，就像我父母那樣。


為什麼當我還在讀幼稚園大班的時候，你就要在半夜二點把我打醒，

然後教我根本沒辦法懂的國小三年級數學？

為什麼上幼稚園前，常常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妳卻把我關進廁所裡在黑暗中狠狠抽打我的下體，

我只能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心只想著絕對不能哭出來、絕對不能......

為什麼國小二年級時我上課回答問題答錯了，

第一時間感到懊惱的反應是用額頭猛撞桌子？

為什麼國小一年級時同學開玩笑從背後拍我的肩膀，

我會轉過去卯起來用生命狂歐他的頭顱，搞到我的運動服上全是他的鼻血？


為什麼從小到大就算碰到的是他人明顯的錯誤，

腦中第一時間的下一步就是自殺？那明明就是對方的錯，為什麼我會想自殺？


為何這些年來我只能逃避，卻沒有勇氣面對？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社會道德規範允不允許我去面對、有沒有空間讓我去面對？

連同性戀都可以公開集體在街上遊行，

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去哪裡。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愛情、適合婚姻、適合養育下一代」

最近常跟人提起這句話，

許多人覺得我偏激、離經叛道，

但我只想說，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個血淋淋的失敗例子。


不是你的錯，adamsmile，不是你的錯，

你從來都沒有真正長大過，

你只是創造了一個軀殼來遮掩那個孩子，

不需要為孩子身上的傷痕感到自責，不需要的。


沒有人會願意為當年那個醜陋孩子負責，

你也不需要當英雄一肩扛起全數的錯誤。


你只要呼吸就好了，呼吸，

坦白之後，這一刻的你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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