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與病人家屬互動的藝術 - 化療

家父肝癌多發處轉移了，
醫生只說了：
「情況不好」、「胎兒蛋白四萬多」、「肺部有三點轉移」、
「有腹水了」。
我想這樣的壞消息就夠多了吧！
然後說「放射師的看法也跟我差不多」，把CT的英文報告列印給我。
（之前從來沒給過我們CT報告。）
這是醫生跟病人、家屬溝通的「藝術」之一吧？

再查了五十個英文單字以後，
壞消息不止這樣。

報告有七點：
除了醫生已告知的
肺轉移、腹水之外，
還有：
肝多處有小於1公分的腫瘤、肝硬化、脾腫大......
肝在S4的區域發現6公分的腫瘤.....

那CT報告，父親叫我翻譯給他聽。
我說了白色的謊言。強調醫生講的那兩點，另外五點，不是輕描淡寫，
就是故意翻錯。
（他看的懂阿拉伯數字，有七點，所以我為了湊足七點，
還有翻譯字數跟英文不差太多，對不起來，還費了一番功夫）

就先這樣子吧。
版友也許覺得我應該要「誠實告知」。
我是覺得壞消息夠了。

目前進入健擇。
父親做了第一次健擇門診化療。才三十分鐘就打完。
他回家後去理了髮，準備「抗戰」。
還叫我星期五不要跟了，
才三十分鐘而已，他可以自己去自己回家。

網友說健擇打幾次後，「很多人寧願死也不治療了。」
顯然父親得自己親身去體會「癌末」。
我心痛他將承受的痛。但是我說不出「夠了」「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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