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過得怎麼樣? - 喪葬

憋了這麼久...我想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或許會讓我舒服一點
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在我心裡面一直有個疙瘩
在我記憶裡我對於父親沒有半點絲毫印象!!
我的母親在我六歲那年就離開了我的記憶!!
之後我就是由我那年輕時改嫁的外婆扶養長大成人
看到這裡我感覺我的家庭關係很複雜，卻也很簡單
和我家有親戚來往一隻手大概就能數完，
我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卻心智不成熟的哥哥，說出來會讓我們家裡丟盡顏面的哥哥!!
還有一個外婆改嫁前的兒子，我都叫他阿巴(伯父)，偶而會來我們家送些菜。
有一個在我小時候騙我簽下擔保人同意書的阿姨，
以及我始終很難釋懷的阿婆(外婆)，
去年5月多我阿婆被篩檢出大腸癌中晚期，醫師診斷差不多在3個月就要畢業!!
到了去年7月15日的早晨...我在我阿姨的一陣大喊中驚醒，我趕到樓下看您就畢業了，

當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裡很難過卻哭不出來，
在一年連串令人身心俱疲的喪葬儀式下...我每天幾乎是累到睡著，
很難有其他心思去思考其它事情，
直到最近...
每天回到家時家裡空蕩蕩的(剛退伍)，再也沒有任何叮嚀的聲音。
躺在床上翻著相簿，翻著翻著每次翻到最後一次我用手機和你自拍的那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因為我一直沒抓好鏡頭重拍好幾遍你一臉不耐煩以及一臉傻笑的我
鼻酸的感覺一擁而上，雙眼的淚就像潰堤一樣的泛濫。
我那從小到大照顧我20多年的阿婆就這樣離開我了，
幼稚園時...會在幼稚園放學時接我的阿婆...
國小放...學時下雨了會送雨傘到學校的阿婆...
國中時...知道我偷抽菸打我的阿婆...
高中時...來不及吃早餐給我50元去買早餐阿婆...
晚餐我不和我胃口的菜時...會拿100元給我買晚餐的阿婆...
我學會騎摩托車時...叫我載你去買菜的阿婆...
因為不識字所以有時候要我幫你看一些重要文件的阿婆...
還有好多好多...
我才知道原來妳在我人生中擁有了我最重要的每一個時刻。

我只知道我退伍後工作要賺錢是為了要給阿婆更好的生活，現在你走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人生現階段要為了誰去努力了。
然後人性恐怖的地方開始了...
首先我阿巴在我阿婆出殯後再也沒來過我們家，透過手機說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10句話，
原本我阿巴在我心裡面有營造出一位父親的模樣，就這樣逐漸崩毀，
我也沒什麼資格要求他要怎麼做吧!!
我大概也想通了，我阿巴是因為不想讓別人說他不孝所以平時會拿點菜來我們家裡，
然後阿姨就把阿婆生前住的房間拆掉重新裝潢過，就這樣搬進來和我們同住。
接著阿姨最近一直催我
要我把阿婆生前作為阿巴名下的定存(為了要能夠申請低收入戶)，轉回我的名下，
可是這件事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每次我都隨便的敷衍她。
或許在我心裡我認為如果我把那筆定存給要回來，
我真的就和我阿巴斷絕了那最後一絲絲的關聯，
早知道我該早點問你這些事情我該怎麼辦...
但是人生就是缺少了一大堆的早知道!!
你每次在夢中回來看我，我都是先看著你傻笑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感覺鼻頭有點酸酸的，接著你就不見了，
只留下枕頭上的淚水和一臉痴呆的我。
你在那邊過的好嗎??
我在這邊過的有一點不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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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蹲的越低
是為了等待機會來臨時可以跳得越高...
然後我就這樣一直蹲著蹲著蹲著...
等到機會來的時後...
我就...腳麻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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