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哪有我 - 喪葬

有一個板友推薦一首客家歌曲　其中有一句歌詞　離開一年　想你一年

看著看著　眼淚又看出來了

因為　三年來　我對外公就是這種感覺　他離開一年　我想他一年　越想越深



三年前的某個月份　病榻上的他已經很少下床　

身為駑鈍的子孫　我不知道原來那就是人快要走掉的徵兆

他跟我談到我往後的生涯規劃

然而　當時的我根本無心課業　主要是因為懶惰　再者是因為對該系不感興趣

所以外公問我的時候　我只好虛應故事　假裝很有企圖心

我說　我會去考試啦　搞不好可以當公務員啦　啊不然去私人企業做事　都可以啦

外公聽了點點頭　又問我說　你要不要考研究所

我心想　還研究所呢　考得上嗎　我連唸大學部的都沒成就感啦

但是既然外公問了　我還是要假裝積極

我說　當然要考　不過工作一陣子再去考也可以　比較有經驗才知道要寫什麼題目啦

然後他聽了又是點點頭


唉　寫到這裡　我還是忍不住哭出來　

因為外公隔幾個月就走了　

而在那之前　我因為沒自信又懶惰

所以一直沒心口合一的跟他說我有哪些理想抱負

人生最大的錯誤是自棄　我永遠不要重蹈覆轍


外公走的那一年　我沒認真準備研究所　也沒準備國家考試　渾渾噩噩上學

外公對年　我考研究所和參加國考　隨便準備隨便考　落榜了　但沒什麼感覺

第三年　也就是今年　

我在辦公室上網看榜單　當我看到榜單上有我的名字時　忍不住叫了一聲　喔買尬

然後下班時間到了　低著頭走出辦公室的門　一進電梯我就開始哭

我並不是感動　


我想到三年前那個病榻上的對話　想到關心我的外公　對比當時無知的我自己

外公，我考上研究所了。

這句話　我只能默默的在心裡告訴他　因為他已經不在人間了

所以我哭


我想告訴他：

親愛的外公，我現在勤勞了一點，也沒有改做別途。

當年在你病榻上，那些我隨便回答的問題，現在我正嚴肅地一一面對它們。

因為你對我來說充滿啟發性，尤其在你最後一年，我們的對話，每一次都很重要。

所以我沒辦法裝做沒告訴你那些事情：唸研究所、好好考試，因此現在的我很積極。

沒有你、哪有我？

是你讓我明白孝順的意義，因而讓我決定打起精神振奮自己，

可是，外公啊！

我根本沒好好照顧過你啊！我根本沒好好關心過你啊！

所以詩經才寫，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啊！

現在的我，很想念研究所，很想念書，還有，

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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