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 - 憂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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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我千般不情願告別朋友
上X樓去上一堂特別不喜歡的課
想著今年總該畢業
不能再拖下去
對系所倒是充滿感情

偌大挑高的X-1樓前幾天意外被一把火燒了
重重灰燼看來像洞穴般的廢墟壯闊遺跡
多數人繞過這半邊
我存著想看看的心走進
原本連結樓上樓梯的路線已經燒斷禁止通行
有幾個人跟我一樣在這燒廢的空間繞
他們走上陡峭的上坡
我跟著去
然後明白對他們輕而易舉的
我卻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手腳並用(仍然極其艱難幾乎動彈不得)
本要從廢棄的入口爬上X樓
想想落人口實 又轉了從不會被人懷疑的地方上樓
若無其事進去後才知道那天是個集會人特別多


忽然有人說
是地震嗎
怎麼樓層有點晃動傾斜?
五樓燒掉的影響?
天花板垂下許多連著結構鋼架的拉桿
我趕忙拉住另一邊
大樓還是越來越歪斜
像是底部軟化融掉因此歪歪倒倒的長條蠟燭
氣氛驚慌很多人在尖叫
有很多人跳上左邊拉桿平衡大樓的歪斜
大樓猛的一下拼命往左倒 右邊的眾人趕忙一拉又向右
老師尖叫著叫大家快搬重東西像是圖書館的書來
(壓右邊的艙，才能讓所有人往安全的左半邊撤離??
萬一天花板垮掉有個高度擋著???)
後來書堆滿了右半邊
所有人一下全往比較穩固的左邊跑
大樓又開始因此強烈晃動往左倒
我和幾個人趕忙跳上右半邊的拉桿
大樓旋轉了一下
終於完全失去控制
右半邊開始緩緩斷裂
在這半邊的我們知道已經太晚自己逃不掉
當它崩潰斷裂敲上建築本體的那刻
我們抓得住的人拼命抓住外牆的古舊的逃生梯
抓不住的就從摩天高樓跌落


另一邊的人都逃走了
我們拼命對著寥寥無幾還沒離開的
還有對面不同樓層自己很安全的人大喊
拜託趕快找消防隊來救我們
他們一臉漠然
有人勉為其難打了電話
說消防隊說沒有那麼高的技術可以摩天大樓救援
說他們會再研究看看

就這樣我們幾個人
知道逃生梯極短並沒有回到地面的希望
各自遠遠在不同的逃生梯或繩索上 絕望的搖搖欲墜
有的人掉下去了，也只能輕輕的說聲我很抱歉
自己都救不了 那來什麼辦法幫別人



在絕望裡醒來
卻發現和現實那麼相像
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從沒睡著
還是從沒有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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