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能再哭了 - 憂鬱症

雖然不清楚什麼情況，但看到這篇文想起自己。
我也是個考運不太好的人，加上有點憂鬱，幾乎每一次升學考試的結果都是讓我大哭一場

國小要升國中時，那時離家裡最近的私立國中舉辦了獎學金考試，大概是因為這所學校的
升學率在當地十分知名，為了吸引更多優秀的學生就讀，都會祭出三年雜費全免以至於幾
千元的獎金。

那時家裡的姊姊已經在裡面就讀，原因不是因為姊姊有獎學金，而是因為媽媽覺得姊姊成
績不好容易學壞要到嚴格一點的私校。當我要上國中時，我透露出也想就近唸這所國中吧
，但成績與品行都還行的我被告知的條件是要考到三年雜費都全免，否則家裡實在沒有能
力負擔，卻也不讓我唸家裡第二近的公立國中，因為那間國中算是出了名的有小混混、升
學率也差，辦學績效似乎頗差的樣子。如果沒考上的話要送我到市區親戚（那時有點不太
喜歡與害怕）家住並念都市的國中。

想當然爾，我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準備了，還是只考到了半免。放榜那天我哭得十分
難過，那應該是我人生第一次為了自己的未來哭的這麼難過，我有點害怕要離開家裡、有
點難過自己怎麼不能進那所學校......後來最疼我的外公聽說了這件事情把媽媽唸了一頓
，
我還是順利的進入了這所學校。

三年後又到了考高中時期，那時的我嚐到人生第一次佔有與嫉妒的戀愛，儘管依然顧著課
業，衝刺著第一志願，但我從第一次基測（這應該是好幾年前的東西了）到第二次基測目
標越放越低，最後真正的成績甚至連最後那一次最保守的志願都沒了。放榜那天我也哭得
滿慘的，媽媽說我要對自己負責，她只要有國立高中都滿足了，要我就在那分數區間選一
間順眼一點的學校吧。直到了新生訓練第一天我心裡都還是有點難過，覺得自己怎麼會在
這樣，當初為了跨區考試其實也付出了很多心血吧。幸好的是，我選擇的是一間班級數不
多（我不太喜歡太大的學校吧）、歷史年輕的學校，裏頭遇見的老師也都滿年輕的。我在
高中遇到了好多真的很棒的朋友，雖然稱不上是多完美的日子，但是一個最青春的日子，
高中畢業那天我完全不悔恨自己怎麼考差了，那只是當下的一個面子罷了。

高中往大學的路大概最難走了。我的成績中上，從國中起就有自己滿想有興趣的志願。那
時對自己的課業要求很高（後來覺得高到造成自己的壓力的），但我在學測又失利，不過
由於我想申請的學校科系本來學測名額少門檻高，我安慰著自己不要難過吧。隔幾個月那
時流行的繁星計畫放榜，就是用在校成績直接升請學校的管道。原先稍微抱有希望那科系
自己落榜，儘管知道這不是唯一，那我記得那一天我真的哭得好慘、應該是加上先前學測
放榜當天的份一起哭的吧，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像行屍走肉般憂鬱了好幾天，我也不知道自
己接下來有沒有信心在指考扳回一城、也不確定自己現在的心態健不健康......

那時的轉機是鄉下的媽媽有天來我外宿的市區看我時順便關心我的考試，發現我有點提不
起勁就異想天開帶我去認識的師父那裡說要祈願跟解答難題，現在的我想起來還真迷信，
真的讓我從回指考戰場的也不是師父的法術吧，而是我感覺的很多人在關心，無論是媽媽
還是早就等在戰區一起拼命的朋友們。我趕快加緊腳步，重新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讀書計畫
、也把情緒轉換了一下，和朋友每天進圖書館k書，面對弱科目每天加強而且一直找老師
問問題，原先不擅長每年都被當的科目在我高三下的最後一次段考拿到了8開頭的成績。
接近指考前，我模考的分數大概都已經超越第一志願好多好多了，心裡頭並沒有鬆懈，因
為我知道自已很容易考運之差的出包，這段時間是我活到現在人生中最拼命的時刻了。

結果，我的指考又爆炸了............放榜那天我一個人在浴室角落哭了好久，覺得為什
麼
當初學測有過第一階段的學校現在都上不了了，那真的有夠無奈，而且大學已經沒有像以
前國小時的保護傘、媽媽當然盡量不指責我，但還是看得出來她覺得我真的考差了。那天
我約了高中死黨跑去了以前唸書前常去買東西的全家，有很大座位區的那種，在那邊訴苦
啊、聊著不知道怎麼辦的感覺，只有我「失常」。隨著現實逼近，我也不得不填了一個不
算討厭有興趣的科系，進了學校後心想著要重考或轉學之類的。

大一上的我幾乎都偷偷在唸書，完全沒有玩樂，學測第一階段過了！但後來第二階段被刷
掉了，那時的我又哭了一個晚上......想說到底有完沒完為什麼每一次考試都不順利；整
個
能量已經有點低落的自己在暑假的轉學考也直接出局了。轉學考放榜那一次我沒哭了，不
知道是痲痹了還是早知道那麼那麼多人考，怎麼輪的到我？

隔年我又再去考了一次轉學考，真的沒什麼特別準備，至少比往前每一個人生階段的考試
都混。但我竟然考上了，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因為升學考試感到成功與開心的時候吧。像
單純的小綿羊一樣趕快去念，卻在轉學後因為更多課業學分制度感情等等有的沒的疏離與
失落中憂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寧可沒有那一場讓我開心的入取？

後來準備研究所考試時都胸有成竹的入取（也或許是考研究所的競爭力沒這麼高了），我
已經沒有任何對於升學考試的情緒一樣了，好像有上就念、沒上就去工作或找別的事情做
，因為自己人生中有更多更難堪的問題要面對，那不是選擇題或一個正確答案可以解決的
、也不像申論題至少有題目與回答區，生活有時候連入場考試資格都不知道在哪裡。開始
工作後，發現以前說的那些考試得來的東西有時候都只是「第一層標籤」，雖然學校學歷
很重要，但我也不知道可能有更重要的東西吧。

啊說了這麼多，只是很想說著，其實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吧。難過的高中變成了自
己現在最開心的回憶、不屑的前大學變成很懷念的地方，怎麼樣都是自己心態的問題，怎
麼樣也都是不是自己可以完全掌握的一樣。我想也跟自己說，人生的路真的很長，希望你
加油，尋找到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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