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然而止的人生 - 喪葬

今天凌晨四五點被電話吵醒

媽打第一通電話回來說 阿嬤不見了

這時我還想再繼續睡

再打第二通 媽的聲音感覺很無措 "阿嬤沒呼吸了" 我只覺得像在作夢

接著打電話請假 連絡爸

回到舊家 看著一堆親戚討論阿罵的後事

默默的在一旁 後來三伯叫我進去顧著阿嬤 以免貓跑進去

阿嬤很安靜的躺在木板上 就像是睡著一樣

我不敢看他的臉 對著他滿是泥土的雙腳 很錯愕

星期日才回家看阿嬤 他一直跟我抱怨說身體插著管子 很不舒服

還有他半邊臉長皮蛇 問我是不是很醜 我說不會

阿罵很愛漂亮 總是把頭髮梳的很整齊

我還記得有次回家幫他吹頭髮 阿嬤還要我仔細幫他梳理

多年來 他老是愛抱怨自己哪裡不舒服 肚子都會碰碰叫

不其實他身子還是很硬朗 大家都覺得阿嬤是杞人憂天 想太多

最近她臉上長皮蛇 尿尿又不太順

原本還幫他掛號 今天下午要去給醫生看病

沒想到 阿嬤真的很愛給人找麻煩 也很怕寂寞

凌晨媽媽起來巡視 卻看不到阿嬤

大家著急地四處尋找 在溝邊看到一支拐杖 阿嬤人在溝裡

阿嬤真的讓人很傻眼 連離開的方式也是

這麼讓人措手不及 他就走了

站在阿嬤的身邊 我一直哭著跟他說對不起

我老是覺得聽阿嬤的抱怨很煩 阿嬤有時又很小孩子氣

可是覺得我會這麼一直聽下去......

他總是愛說我小時候的事 說每次他幫我洗頭 我都痛的哇哇叫

雖然沒什麼印象 不過還是覺得我不會是痛的哇哇叫的人

阿嬤到了天堂 一定很寂寞 幸好還有二伯陪他

阿嬤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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