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8 預言 - 精神疾病

2021/09/08 預言

大二見習，我看見醫師把弄痛風病人的腳腫，病人一臉驚惶疼痛，我寫在我的見習心得裡
，老師說我很敏銳，但那樣的把弄是必要的評估，我未來不是會成為一個很好的護理師就
是會崩潰。

後來我離開了護理界，又回來了。今天病人手術過敏急救，讓我想起這件往事。

現在我只能幫手簡單事物，不打針了，我曾是一針，手滿瘀青中風長臥的老人的手，也是
一針。我不會讓針在皮膚下掃略著尋找血管，我會仔細觸摸血管表面感受血管彈性，下針
時確實照著學來的角度，轉彎、置入、固定、調滴速。不曾失手。那是快十五年前的往事
了。

我畢業任護理師的第一間醫院是北部醫學中心，指導的學姊是最優秀的一個，我把她教給
我的好習慣帶到後來任職的龍頭醫院去，不拘泥全人照顧或機械照護，我的點滴幾乎總能
準確的調整在30分鐘左右滴完，給藥一輪後再去巡視。我獨立作業，總在心流狀態，除了
遇上急救，每天準時下班。家屬跟病人說，這個護理師很專業，點滴快滴完了，她就都會
來看。護理長說有病人寫感謝函給我，這傳說中的感謝函，我沒見過。但我收過病人親自
遞的名片。

我不喜與人接觸，我覺得我不會照顧人，也不想照顧人。而且我與加班文化關係緊張。笑
容是受日本教育的貴族般的奶奶指導我的該有的禮儀，不真摯也不虛假。

那是一個心律不整，裝過節律器的病人，我量到他心律不整、心跳緩慢，要寫護理紀錄時
，發現好幾個班的護理紀錄都是心跳規律、速率正常。我檢討自己，又回去重量一次，最
後記下了心律不整、心跳緩慢，我還修改了入院紀錄，寫上心臟病及節律器手術病史。接
班的學姐立即尖叫，學妹你這樣寫會出事，我回：我量到的就是這樣。心裡不屑。接著我
的紀錄後的的好幾篇記錄，都跟我的紀錄一樣了。那是最基本的生命徵象。

這是我決定不再回頭，毅然轉行的其中一道重要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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